西乔,IT界的才女,她的老公也是一个程序员,现在两人定居国外,过着每个IT人羡慕的生活,这种羡慕,并不是指物质生活多么丰富,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令人向往。如果你正迷茫,可以读一读这篇访谈;也许你对程序员的生活感到好奇,那么你也可读一读这篇访谈,然后去看看她的程序员漫画吧。
西乔是这样在个人博客上介绍自己的:web 设计师,现居上海,Designlol.net 站长。配以她略显冷峻的标准照。她的名字出现在“科学松鼠会”网站的落款栏里,她义务设计了这个声名鹊起的科学网站。而知识分子们熟读的FT中文版网站也与她有关。28岁的她已经在web设计界广受瞩目。 然而,网上关于她的报道很少,除了有几段讲座视频,是她在讲“理性的设计”。她有一个网站,叫“全球设计精享站”(Designlol.net),介绍全球各领域的设计精华。她的博客“西乔的九卦”有一批忠实粉丝。只是她更新得没有以前勤了,描写个人的“九卦生活”栏目更是有近一年没有更新。这位设计师显得有点神秘。她说,她正在备考雅思,准备去加拿大读一个艺术方面的两年硕士课程。 然而,如果你会翻墙,你会从twitter这只“愤怒的小鸟”上看到一个活跃的家庭主妇版的西乔——爱淘宝,也爱做菜,当然也爱和她先生——程序员霍炬夫唱妇随。而且她也因之获得了程序员们的生活素材,在《程序员》杂志上连载“神秘的程序员”漫画,到目前已出版28期。“这是我目前唯一规律的月收入,每月500块钱。”她骄傲地伸出了一只手掌。 这对IT界的知名夫妇自称过着“反组织”的生活,整天宅在家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,行为也特立独行。他们的婚礼是在2009年六月的敏感词日举行的。在北京的奇遇花园咖啡馆里,谢绝红包,并给宾客提供霍炬天津家乡的特产——煎饼果子。 结婚之后半年,2009年年底,在很多人为婚房发愁的时候,他们卖掉了北京的房子,告别那曾经成为无数素不相识的程序员联络点的客厅,搬到上海居住至今。现在的生活主要是泡浦东新区图书馆,因为“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在中国体会一个纳税人的福利:免费停车,免费借书,免费wifi,整整6层的图书馆……” 我和西乔的谈话进行了三个小时,她的表达很清晰,大概是经过讲座历练,而她则不像照片上那么冷峻,而让我相信这是一个毕业五年,有自己的本领和爱好,又能自由地把控自己生活的女生。
Q:我们先谈谈你的个人经历吧。
A:我是知青子女。在上海出生没多久就到了安徽望江县生活,在那里一直读到高中。我妈妈是在文革后期从上海到安徽下乡的,她很快考取师范,在当地做老师。我爸爸是安徽人,他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,70年代末就下海了,最早开了摄像馆,拥有县城里唯一一台专业相机。 后来他又自学电工,学修汽车,在80年代初就拥有了六位数的存款,而那时普通人的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钱。16岁的时候,我的户口回到上海,而我本人则直到2002年才回到上海,在专门为知青子女开始的全国高考考场参加了高考。
Q:你父亲对你有很深刻的影响吧?
A:我父亲对我有三点影响。一是他是最早一批下海的人,不想过朝九晚五的生活,一直有创业精神,都想去试,哪怕是付出代价。二是他是一个非常有求知欲的人,老了也想继续学东西。三是他是一个希望了解真相的人,他会翻墙。我父亲在我初中时给我讲解的历史和历史书上的写得不一样。 这对我世界观动摇很大,历史书上的事居然可能不是真的!怎么能写到课本上教给大家呢?我就去问我的历史老师。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,他和我说确实有的不是真的,你以后要学会自己看历史。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,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从单一渠道了解到的东西。我开始拥有了追求真相的本能。 我父母都觉得浪费时间是罪过,一直保持学东西,整个家族没有人会打牌打麻将。我爸天天看Google Reader,经常要缠着我先生问这问那,还岁数大了怕忘,还专门有一个to do list,要请教那些问题,路由器要设置,代理要更新。我妈也很早就开始了她的博客。
Q:听起来真是很独特的家庭氛围,那你是怎么选择自己的大学专业的?
A:我家在1998年就买了电脑,Pentium MMX。我大概在1999年家里开始上网了。因为我爸爸后来还做摄像,我在上大学之前就已经学会用Premier剪小视频短片,也会用Photoshop,对互联网比较感兴趣。 我大学报考的是中国传媒大学的网络艺术,那是一个实验性的专业。把各种相关学科的课程都拿了过来,却什么也学不深。所以我在大学都是做自己的事情,我是一个不喜欢集体生活的人,我不参加任何社团和学生会的活动,我想好我大学毕业就想做设计。学设计的学生很容易接到项目。 我还和同学一起在校门口开了一家图片社,就是用一两台彩色喷墨打印机开的,帮大学生做一些打印、装裱、海报设计活等。那是我第一段近似创业的经历。广院很自由的一个地方,鼓励学生创新,鼓励动手能力,很像社会的预演。但我也比较遗憾我没有去一个纯艺术的学校受教育,也遗憾我没有去一个学术氛围更浓的学校。
Q:毕业后你有过一段短暂的公司生活?
A:我们这个专业据说当初是为了北京奥运准备的,同时也为以后的数字电视的方向储备人才。不到毕业我的同学大多都去了央视五套实习。那时候我也在央视国际实习了,呆了一个礼拜我就觉得太琐碎了。然后我就随便找个地方上班了,2005年11月我就在一个朋友开的做电子竞技的小公司上班了。 他们一开始对我也很器重,日常业务就是经营一个电竞的资讯平台。那时我就负责做改版,要把一个静态的公司网站改成一个门户网站。我找了一个开发,几个编辑,工作一两个月后,我名片上的头衔就变成了网站总监。小公司是很锻炼人的,它需要的全能型的选手,而不是流水线螺丝钉。 2006年1月我接了第一个正式外包项目,来自央视,为一个类似同一首歌的栏目组做一个官网,加一个影视资讯门户,有视频,有专题,有用户交互。我带一个开发去接了这个项目,赚了一些钱。那时我还没有正式毕业。从那时起,我就觉得我可以带项目。我自己承担了客户接洽、管项目进度,做设计、做产品、做前端,和开发人员合作。 后来我又在深圳接了两个项目。我算了算积蓄,够我不工作地活半年。我决定SOHO,不去上班,靠接项目生活。如果半年后活不下去就再找一份工作。我觉得很多创业的人在离职前都这样算过。我的上班生涯半年内就这样结束了。 上班让我有点迷茫,在交通、会议和琐事里花掉很多时间,下班以后也没有什么很多时间看书或做自己想做的事。那时我也找不到人生的价值在哪里,所有时间的付出是为了挣钱,然后变得更能挣钱?挣到年薪百万就算是人生追求吗?我们最终是为了什么而付出心血和健康,牺牲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,牺牲掉自己支配时间的自由呢?我决定要尝试另一种生活方式。
Q:结果你成功了吗?
A:又做了一年外包,我有了自己开发团队和公司,提供LAMP平台下的web项目外包和一些产品端的咨询服务。2007年我接了一个大单——FT金融时报中文网的整体系统改造和历史数据迁移。FT中文网那个时候更像纸媒而不是网媒,有组版系统有出版人,有publish流程。 那个项目是朋友推荐的,做了一年多,FT签我们也冒了一定的风险,给了我们很大信赖,因为我们是小公司。公司最多时也没超过10个人,我一个人就要做行政相关的各种事,跑工商税务银行,甚至包括贴发票。FT的技术负责人非常好合作。
Q:现在我们看到FT中文网的橙色版面就是你们做的吗?
A:外观是后来改过一次。现在除了外观所有系统,包括发布系统、前端、统计、广告系统等仍然是我们当年做的。
Q:后来你的公司没有继续做了吗?
A:外包做了3年以后,我已经经济上自由了,不用再考虑太多生计问题了。2010年的时候我先生和我想换一个城市生活,就离开待了8年的北京。在中国做公司是一个很麻烦的事,搬到上海以后,我就慢慢把公司业务停掉了。 我先生是我在做FT项目的时候遇到的,他给我很大的帮助。09年我们结婚,婚后半年我们把自己的房子卖了,搬到上海来,那个房子是他在03年,刚毕业一年做项目的钱做首付买的,在北京广安门附近。他是学建筑的,当时就劝身边很多朋友借钱都要买房子,不然以后就买不起了。 我们卖房子的事情,还受到财经网的采访。因为当时的《财经》的主编王烁也在twitter上,他就很惊讶我们要卖房的决定,认为是一个逆潮流的举动,他就派了一个记者来采访我们。在我先生30岁生日那天,也就是2009年底我们把房子卖了。到上海关掉公司以后我就是家庭主妇了,虽然我还会收到很多外包或设计项目的需求邮件,就挑一些感兴趣的靠谱的做。帮我先生一起做点软件,看看书,学些东西。 Q:从职业上来说,你对自己的定位和是怎么样的? A:做项目管理不是一个创造型的工作,而是一个管理型的工作。我一直说我开过的外包公司是一个生意,而不是创业。当然我通过做外包也获得了非常多经验和回报。这些回报让我能在后来做自己喜欢的事。在上海的这一年多我基本没有做什么商业的设计,而是帮一些公益团体和朋友做,比如科学松鼠会、谷奥、射手网等等。也尝试了一些移动互联网和MAC平台上软件UI设计。我还是喜欢做一些创造型的工作。
Q:你看起来是难得的集设计师和产品经理于一体,又懂得如何和程序员沟通的人才。
A:这是因为我之前的一些经历带来的。同时我爸爸是一个动手能力很强的人,愿意自己琢磨各种事,会修各种东西,我从小就对工程师就很有好感,我不喜欢西装革履状态下男性,觉得他们该是有很多工具,有一个工作间,愿意折腾各种新鲜玩意。我愿意和理工男打交道,最后也嫁给了程序员。我算是比较理解这个群体的外人了。 程序员们一般比较喜欢和我合作,虽然我不会写代码,但我了解开发是怎么运作的,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和逻辑,这样减少了很多沟通成本。在合作的时候,我会帮程序员挡掉一些他们不擅长处理的事,也知道什么样的状况会让他们痛苦。所以我也才能去画程序员的漫画,很多程序员看了之后会觉得这肯定是一个同行画的,然后他们会很惊讶地发现作者居然是一个设计师,一个家庭主妇。 Q:你以前学过画画吗?
A:我小时候很喜欢日本漫画。却没有受过科班的绘画训练,这也是我一个遗憾,我也在努力补这个瓶颈。《神秘的程序员们》参考的是美国杂志连载漫画的风格。比如呆伯特。这恰恰很对程序员们的胃口,因为他们对审美的东西不太敏感。很多甚至痛恨图形界面,喜欢简洁原始的东西,以糙为美。 创作这个漫画的初衷,是画我知道的程序员以及项目有关的好玩的事。画到第3篇成了《程序员》杂志的专栏漫画,一个月一期,15号以后会在我blog上发布。到现在两年多了。 程序员们很喜欢这组漫画。几乎每一篇都有一部分人会觉得有类似经历或者有共鸣。我经常为缺乏题材发愁,从第一期就征集创意,但是至今没有用过一篇别人的投稿,这个群体可能本身编故事的能力或者幽默感不是很强,我收到了大量很冷很冷的笑话。所有的创作题材都改编自身边人或书上看到的案例。
Q:嫁给程序员之后,对程序员这个群体的认识和以前有没有改变呢?
A:当然还是有。以前总会觉得这些Geek的头上是有光环的,而同时也有某种人格缺陷的,好像《心灵捕手》里那样的人。后来我发现这个群体和所有群体一样,有些人很有理想,也有人只是为了挣口饭吃,把它当成一份工作而已。只是这个群体里理想主义者的比例更高一点。
Q:程序员的生活窘迫吗?
A:有高有低,但总体上是不窘迫,在中国,因为互联网行业很热,他们还属于收入能和付出成正比的群体。
Q:程序员对外界敏感吗?他们会不会“两耳不闻窗外事”?
A:其实他们挺敏感的。他们有更多的信息渠道去了解外界,Twitter上和Google+上程序员的比例很高。
Q:程序员有正常的家庭生活吗?
A:有啊,其他职业同样有需要非常忙,需要加班的工作。好程序员是不应该加班的,是不能以工时来衡量他的工作的,好一点的技术公司对开发者都没有考勤制度。而且普遍认为他们没有那么多应酬,不会有花花肠子,会花更多时间宅在家里。
Q:在现在席卷IT业的上市风潮里面,程序员这个群体焦躁或者功利吗?
A:这或许不能以群体来划分。互联网行业虽然看起来有很多一夜暴富的机会,但现在越来越不容易。不要说上市,即使能以一个好价格被人收购而套现的,可能1%的比例都不到。所以理智的创业者应该多少都有这方面的觉悟和心理准备,像生一个小孩去把它养大的感觉,者还是有很高的理想主义成分。
Q:如果以Google和苹果来比拟,你更想做哪一个产品呢?
A:不可以两个都有吗?目前我想出去学的东西是数据可视化和信息可视化这个方面。信息可视化在国外开始得很早,也比较流行,从纸媒时代就会把新闻或数据用引导性的,更吸引人的可视化方式呈现。 而数据可视化是把数据当变量,可以根据数据变化去实时改变呈现的交互程序。比较著名的案例就是像今年4月的日本大地震,Twitter根据全球各地网友发推的数据制作了一张可视化地图,你可以看见数据像潮水一样涌动,你就可以真正感受到Twitter说的自己就是世界的脉搏,你真的可以看见那脉搏的跳动。
Q:你会不会觉得苹果这样的神话遥不可及呢?
A:我并不想再造神话,没有那么大野心,目前我只是想做一些有价值的创造,不管是大是小。在开发链条中的创造性的角色,程序员、设计师和产品经理他们都不能单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一个创造。所以最后,一个程序员要发展,要做出更好的东西来,必须也要去懂设计,去懂产品。好的产品经理要了解设计、要了解技术,不一定要自己做,但需要对整个生产链有理解。你如果只在自己的角色里,最后你是很难最有效率地合作,做出成功的产品来。 我认为web设计师这个工种的行业前景越变窄。个人、企业的博客和官网,以后会慢慢被吞并进强势的SNS网络里,像很多公司现在的facebook主页比他们的官网更重要。 从风格上来说,web设计已经逐渐摆脱了平面设计web化的做法,过去的网站更像是平面设计在web上的变体,有很多设计元素、思路、动机,仍然是平面式的,是给人们看而不是给人们用的。但现在我认为web设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定位。设计变得越来越精致和简洁,设计的痕迹在现在占据风头的网站上都变得很轻。因为功能和结构永远更重要。Web设计的工作相当大一部分被放到了后台,而不是呈现出来。
Q:这听起来有一点托拉斯化,资源都集中在几个寡头的SNS平台上,这好像和互联网百花齐放的精神有点冲突。
A:从大家获取信息的有效性和效率来说,集中是大势所趋。过去的10年是搜索引擎的时代,它把无数的小网站,无数的信息源连接起来。但那个时代查找有效信息的成本还是很高,也不一定能找到的。而现在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连同生活方式,都逐渐被社会化媒体改变了。小网站消失得越来越快,这样其实web设计的发展多样化的土壤也不够多了。 前面我说到说web设计的很大一部分被放到了后台,也就是产品经理所在做的事情。他们主导了一个产品应该是什么样。很多web设计师慢慢成了类似建筑行业里出效果图的人,产品经理告诉框架,风格,结构,用什么元素,他自己要思考的东西越来越少。他就去执行产品经理没办法做的那部分专业工作而已。他慢慢变成了一个匠人。 所以设计师要摆脱自己工匠化的趋势,让自己多元化,了解产品、前端、交互,甚至技术上的实现性,这样在设计产品的时候,才能更好参与,才可能提供有价值的专业意见。而我也不可能局限于只做web设计。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去国外的设计学院上学,并不是为了学什么技术或能力,真正重要的东西也不是靠学能得来的。而是为了去看更多,体验更多,做更多尝试,突破以前的思路。北美在新媒体的设计这块比中国要进步很多。
Q:你学习这么多东西,听起来好像是为了最后集大成达到某个目标。
A:是啊。因为很多好的设计师,到了一定境界,设计类别对他们并不是限制。他们成为创造者,而不是某一个工种。他们可以把自己的理念和创造力灌注到任何产品中,通过专业合作,他们能创造出各种东西,无论是服装,包装,工业产品,绘画。同时他们对整个产业的各个环节都有了解。好的平面的设计师应该对各种材质,工艺,实现手段都很清楚,他要去车间看,去和搞材料研发的人打交道,知道边界在哪以后才能了解边界可以如何去扩张。只有充分打通上下游,才能够深入和专业地做一件事情。
Q:你刚才提到你已经“经济自由”,你对它的定义是什么?
A:这和个人的生活态度有关,我觉得够花就行了。我们对物质生活要求很低,比如不逛商场,因为不喜欢买名牌,甚至也不去物理的超市。不在外面吃饭,都在家里做。现在我们租房子,养一辆车,买点电子产品,经常出去旅游也就足够了。我们的积蓄加上卖房子的一笔资产,够我们俩出国读书两年的各种费用,而且总体上未来五六年生活不成问题。而且经济独立并不只是看有多少钱在银行里,而是在任何时候都有能力去挣到钱。
Q:对物质生活要求很低,也体现在你们的婚礼上了。
A:对,我们的婚礼就在北京的奇遇花园咖啡馆举行,来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,大家都是同龄人,互相介绍自己,然后在一起聊天。那是真正来自朋友的祝福。我们也只办了这一场婚礼。结婚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嫁妆、彩礼、钻戒,也没有拍婚纱照,那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裸婚,尽管那个时候我们有房有车。我认为裸婚并不意味着你没房没车就结婚,裸婚是你不会为结婚去特别置办什么东西。我只在淘宝上买了婚纱,加上咖啡馆那场自助餐,也就花了5000块钱吧。
Q:这符合你从小对婚姻的想象吗?
A:我只是觉得让我穿一下婚纱就可以,不穿婚纱太遗憾了。其他我无所谓的。拍婚纱照,以及婚礼上像木偶一样被耍,不是我喜欢的。我想这不只是我和我先生的观念一致,也来自双方父母的支持,他们都非常开明。我们的婚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结合,而不是两个家庭的联姻。这包括到现在,我们想出国的决定,暂时不要孩子的决定,他们都很尊重。 我觉得我们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,非常地得益于双方父母。我和我先生从小就很独立,我们双方的父母则现在也非常独立。他们不会把生活重心放在我们身上,自己很有追求,有很多事情可以做。中国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一直很纠结,我觉得好的关系是双向努力来建立的。
Q:你们理想的生活方式是什么样的?
A:我们想过比较自由的生活,去国外定居和旅游,不会因为什么东西必须把自己锁定在什么地方。我们俩的职业属性也有一些天然的优势,我们都是可以生活在虚拟世界的人,不需要太多物理的存在就可以为生,像销售、媒体这些行业就比较依赖当地的资源和圈子,换一个城市就需要面临重新开始的很多问题。 我们无论在哪里,只要有网络,有电,就可以一样地工作生活,我们的社交也大部分在网上,这些朋友们即使很长时间不见也不会觉得生疏。我们都觉得我们现在是在过着非常奢侈的生活。这种生活不在于经济物质上,而是我们真正非常自由,这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奢侈的东西。
Q:孩子会不会是一个使你们“锁定”的因素?
A:我们可能有比较“自私”的想法,因为我们俩现在觉得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。想学很多东西,想创造出以后能改变世界或者影响世界的产品,不管是大还是小,我们总觉得有无穷的事情要做,所以现在有点害怕要小孩,因为那占用未来很多年的时间和精力。 另一方面是我们绝对不会在中国生小孩。当时结婚的时候,在天津登记,拿到结婚证的时候还有一张婚检的纸,工作人员说这张纸要收好啊,将来要拿来换准生证的。结果我们一出门就把那张纸扔了。
Q:你怎么看十年后的自己?
A:十年后我希望能在专业上有所建树吧。我倒不太想具体的目标,如果存在各种可能性和意外的话,这倒这是人生的乐趣。我对于人生不是以成功而论的,因为我比较重视家庭,重视自由和创造中的乐趣,所以我的成功和经济或者社会认可不会有太多的关系。